美女微微叹了口气,颇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这人怎么永远都是这样,什么不顺耳说什么!好好的话从你嘴里转了一圈出来怎么就变得那么难听了呢?”
眼前的美女虽然看起来和贺子谦年纪差不多,不过二十七八岁的模样,不过贺子谦知道,他们这帮修法术的特别是药王派多注重保养驻颜,眼前这个女人已经四十多岁了,算起来其实已经是个喜欢乱操心的阿姨了。
贺子谦垂下眼,放下手里的茶杯,拿出公文包里的一迭病例边看边说:“姚助理,虽然现在不是在办公室,但是却是上班时间,你的身份是我的助理并不是我的师姐,所以请收起你的苦口婆心,女人操心太多会提前衰老的,以您这个年纪实在受不得再衰老下去了!”
姚清雅早已经习惯了这个混小子的毒舌,丝毫不在意的走到贺子谦对面坐下,优雅的甩了下乌黑柔顺的长发,道:“你以为我愿意陪你在这个鸟不拉屎的K市浪费生命只是因为那帮老头子的命令吗?你是我师弟,虽然人事逼儿了些,嘴损了些,但是毕竟还是师弟,我担心你是天经地义,你就忍忍吧!”
贺子谦看病历的目光微微一顿,说道:“那还真是难为师姐了!那帮老家伙可是派你来我这监视我两年的,现在马上到时间了,你您老就勉强再坚持坚持!”
新中国成立之后,由于国家明令禁止封建迷信,于是那些靠法术混日子的人开始被当做神棍到处批斗,可是这就难为了真正的法术中人,毕竟他们祖祖辈辈是靠这个混饭吃的,除了捉鬼除妖什么都不会。不过大势所趋,大家也只能低调的隐藏起来。
然而,这世间不是你红口白牙说没鬼怪就乖乖没有鬼怪的。在屡次吃了暗亏之后,上面终于再也承受不住,秘密的成立了特勤局,专门解决些无法搬上台面上说的案件。可是,这些人并不是法术界中人,自然能力有限,加之又多数笃信唯物主义,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几乎损失殆尽。终于,上面开始转变态度,决定将真正的法术中人聚集到一起,成立了法术协会,美其名曰:技术指导。
这样一来是将神秘的法术界统一在台面上管理,二来也能做到统一调动,叁来还能彼此监视。
不过,这也算是一个双赢的局面,毕竟从此法术界中人不至于在躲躲藏藏,而且祖祖辈辈的东西也能传承下来了。于是,众人们开始从暗转明,也就是从这时开始法术界不论门派只要是平辈中人统统以师兄师姐相称。
姚清雅秀美的眉头微微一皱,道:“听说之后派来的是个愣头青,你可悠着点,到时候别弄出什么纠纷惹得上头拿你是问!”
“愣头青?”贺子谦终于从病例里抬起头,一挑眉道:“不会是张家的那群混小子里面的吧?可别!到时候他还不每天对我批林批孔的进行革命斗争?上头是不想我活了是吧?”
成立了法术协会就像是有了武林盟,自然要选出武林盟主和各位长老,而作为现任会长的张家掌门人张道衍自然不会放过借机壮大自家势力的机会,借着自己手里的权利开始大肆培养张家子弟。
“恭喜你,好像真是那帮小子!不过你放心,他们也不是水泼不进。就比如你当年被派去监视方天骏他们,结果不还是让他们给磁化成了激进份子吗?”姚清雅微微一抿嘴笑道。
“彼此彼此!”贺子谦将手里的病例放下,道:“真不知道上面的老家伙们是怎么想的,派新人做监视官这种事情本就是肉包子打狗,刚派你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他们终于想通了,现在看来,貌似根本不是。”
有了管理人员自然也就要有相应的规矩,自从法术协会成立,这些“不听话”和不守他们规矩做事的人们统统被称为“激进份子”。法术协会会派专门的人驻守蹲点,美其名曰:规劝教育,其实就是定点监视。很不巧,贺子谦就是被监视的那个,原因就是在一年多之前他在一次行动中动用了禁术。
“这目的还不是一目了然吗?当年为什么派你这个贺家少掌门去接近一帮法术界异类,难倒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清楚吗?法术协会现在被那群老家伙搞得跟美国国会似的,阴谋阳谋的一塌糊涂,自然有人在下面浑水摸鱼,趁机排除异己了。”姚清雅微微挑眉说道:“算了,不说他们了,说说你吧!你到底对这个女人什么意思?昨天听说她被非礼之后,要不是我拦着,某人差点把那个胖子活活打死,然后又开始四处帮她托关系找工作,之后又变着法的想在经济上弥补一下人家。结果这么好的心思到了人家面前一个字都不会说了!我说贺子谦,你这嘴硬心软的毛病是不是也适当收敛一下,怪不得当初孟茜把你甩了……”
果然,言多必失!
下一刻姚清雅立刻闭了嘴,颇为尴尬的扁了扁嘴,撩了一下耳边的碎发道:“我记得还有个预约的客人,先去忙了!”
说完,姚清雅就机智的逃之夭夭了。
待那扇门又重重的关上,贺子谦这才将手里装模作样的病例收起。手指在茶杯上摩挲了好一阵,终于收了回来,掏出了一直紧贴胸口放置的钱包。
那是一个普通的黑色两折皮夹,小羊皮的质地,手感十分柔软,没有任何的花纹和logo,简单大方。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的将它打开,指腹眷恋的抚摸着左侧透明位置放置的那张相片。他的这个钱包里面即没有花式繁多的银行卡,也没有现金。因为这些东西多半都会被他随手扔在公文包里,而这个贴身的钱包里唯一的一样东西就是一张男女合照。
照片上的两人一个是青年时代的贺子谦,另一个则是个眉目秀丽的女孩。女孩长着一张瓜子脸,灵动秀气,梳着简单的马尾,一侧的脸颊和贺子谦的脸颊紧紧的贴在一起,两人的眉目间洋溢着满满的幸福。女人举着左手,白洁修长的中指上赫然是一枚白金戒指,造型十分简单,看得出并不特别值钱,而女人却像是拥有了全世界一般笑的分外灿烂。照片上的贺子谦虽然眉眼依旧,却对着镜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连面部轮廓都柔和了许多。
“学长,我觉得我好像喜欢你,所以,我们假戏真做吧!”
“子谦,今天我把我自己给你,以后你不能欺负我!”
“我答应了你的求婚,以后是不是别人就要叫我贺太太了?”
“贺子谦,你看到了,这个才是我的丈夫,我们早就结束了!”
女孩的声音骤的在空气中响起。男人浑身一哆嗦,猛地将手里的钱包用力的合上,一只手死死的揪着胸口的衣服,靠在椅背上不停的喘着粗气。
五年了,如果不是那个女人突兀的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他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五年前的痛彻心扉,五年后的一夜荒唐,让他几乎绝望的意识到一件事,他贺子谦这一辈子都无法走出那个女人的影子了。
即便那只是一个和孟茜长得相似的女人,他也无法对她的困难视而不见,无法忍受她受到一点点委屈,甚至会不分场合的对女人产生欲望。即便他明明知道,那个女人根本不是孟茜。
孟茜!孟茜!孟茜!
他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重复这个名字,每重复一次,那窒息的感觉就更重一分。男人将手指插进发丝间,紧紧的抱着快要炸裂的头颅,死死的咬住了牙根。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他有一段时间很想随便拉着个什么人好好问问,其他人看到的洛小溪是不是和孟茜一模一样。他甚至怀疑自己不是因为太过执念于那段恋情,以至于将一夜情的对象肖想成了孟茜的模样。不然怎么会有那么相似的两个人,从长相到声音,从言谈举止,到表情的细微变化都一模一样。那个叫洛小溪的女人,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孟茜。
可是,那显然不可能,昨晚他还收到了孟茜发给他的视频,视频里的女人挽着另一个男人,说着法国庄园里的趣事,旁边跑来跑去的是他们的儿女。
过了很久,贺子谦缓缓的直起身,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算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了下来。
就在他准备重新烧水泡茶的时候,他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起,男人手上的动作一顿,因为那上面显示的名字赫然是——方天骏。
贺子谦的眉头一下子皱紧,这个老不死的家伙从来都是躲在老婆被窝里一心研究风花雪月,天塌下来他大概眼皮都不会抬一下。可如今他居然主动给他打电话,原因只有两个:一个是他又被老婆赶出了家门,闲着没事消遣自己。第二个,就是真的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电话接通之后,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子谦,我在N省公安厅,你马上过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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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废话:马上就要回去了,先码出一章给各位亲亲解解馋。。爱你们哦~!(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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