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看这孩子瘦了不少,妈你也别太偏心了,余悦可是小弟唯一的孩子。”
余春夏突然开口,说的话让余老太脸一下黑了下来。
“真是个棒槌!这么大个人了,一点儿话不会说!”余老太听着大闺女说话就来气。
余秋冬又赶紧出来打圆场:“悦悦,你最近怎么瘦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余悦看了一眼正跟余大海说话的余光明,然后才说:“算是吧,最近家里事情多,没胃口,吃不下。”
屋里突然一静。
所有人都看向了余悦。
“不过也不是啥大事,看过医生了,等下次大姑二姑见我的时候应该就好了。”余悦淡淡的说。
接下来都没心思多聊,没多久就散场了。
余悦找到机会把余光明拉到自己的房间。
“我没钱了,给我钱!”余悦一脸的理直气壮。
余光明被她这个态度弄得一噎,没好气的说:“我刚给了你三十块钱还有一堆票,你花完了么你?”
“花完了!剩下的钱给了我妈,你想想我妈这么多年多不容易!上次我受伤,我妈全身上下都摸不出来2块钱,你好意思吗你?我现在没钱了,你给我钱!”
余光明咬牙:“我这个月还没到发工资的时候,我没钱了!”
“不可能!你都有钱去国营饭店,怎么可能没钱!”
余光明骂骂咧咧的从怀里摸出来三块钱给余悦:“我告诉你,我就剩这五块钱了,给你三块,剩下的我还要留着用呢,你再要真没了,省着点花听见没?”
看他肉痛的样子,余悦这下相信他是真的没钱了,心满意足的收下了这三块钱。
这爹洗洗还能要。
“李凤娥你知道吧?这人在我妈面前说了不少你们之前的事情,你要是还想和我妈过,这事你就好好跟我妈解释解释,要是你不想过了,就当我没说。”
“还有这事?”余光明一脸的不可思议,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更何况他跟李凤娥当初就只是相看过,见过两次面,后面没成,就没再有什么交流了,这也值当记这么多年?
“不仅是她,她那个闺女也在我面前说过不少次呢,我以前是信了她的话,所以才不待见你,但是上次她推了我之后,我就想通了,我这样叫亲者痛、仇者快!”
“还行,总算没有太蠢,这才像我亲生的。”
余光明一脸孺子可教的嘴脸,余悦轻哼一声:“还不是怪你?天天不着家,要不是看见人我都想不起我还有个亲爸呢!”
“你这孩子简直就是专门克我的!行了,我知道了。”
····
也不知道余光明和高芳说了什么,第二天余悦就发现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像之前那么冷淡了。
虽然高芳看上去还是不怎么理人,但是最起码不拿余光明当空气了,有时候还会喊他拿个东西。
余光明看着倒是没心没肺的,好像高芳理不理他都无所谓。
也丝毫不影响人在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他回家一趟除了四处转着找村里的朋友玩,就是在余大海夫妻两个下工的时候说点好听话哄他们。
余春夏和余秋冬两个人一大早就回县城去了,这次只是好久没回来,住一晚就走。
反正马上要中秋节了,到时候还会回来。
村里的两个拖拉机手已经被送到了县农机站培训,孙红英算是彻底的没了指望。
她心中有怨气,其他人骂不了,对着余明康就是高低看他不顺眼了,动不动就骂他。
对于余悦和高芳母子,她选择了无视。
见面只当没看见,平时也不跟她们说话,单方面的进行了冷战。
对于这事,余悦简直拍手称快,恨不得让她长期保持才好。
余光明在家一天就把家中最近发生的事情了解的七七八八。
面上没说什么,但是肉眼可见的对孙红英的态度变差了,看见她就翻白眼。
家里的人都心中有数,没人帮她。
孙红英一气之下,回了娘家。
家中瞬间清净了不少,就连余明康都松了一口气。
余光明回县城上班的头天晚上,天都黑了余悦看见他悄悄拿了什么东西出门,虽然感觉奇怪,但她没多想。
第二天一早,余光明就早早的去了县城,大塘村却出现了一个新的八卦。
张家的那个张军锋不知道在外面干了什么亏心事,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被人套麻袋打了!
张家的厕所是在大门外的,那惨叫声传出去老远。
等左邻右舍穿着衣服出来查看的时候,打人的已经不见了。
大早上听说了这事的大队长听到这个消息,跑去张家问情况,谁知道张家的人都说没这回事,死活不承认。
但是这事是你不承认就行的吗?
上工的时候张军锋一脸鼻青脸肿的出现在大家面前,有好事的问起来,张家的人都说是摔的。
谁家摔能摔成这样?
这事渐渐的就透露出几分诡异,村里人都说是张军锋在外面干亏心事,人家报仇来了,他不敢说。
余悦深深的怀疑,这事会不会是余光明干的?
但是看着张家人的态度感觉又有些奇怪,被人打了还帮着凶手遮掩?
除非是认识打人的人,要不就是真的跟村里的人说的一样,干什么亏心事了。
第24章 冤家路窄
“余悦!”
“来了!”
听到这个喊声余悦赶紧打开大门,门口正站着六个孩子,两人抬着一个箩筐,里面是半框煤沙掺着煤块儿。
“今天我们给你扫了一筐半煤,加上昨天的,一共是三筐!”
余旦和伙伴将手中的箩筐一放下,就紧紧的盯着余悦,生怕她反悔。
这六个孩子是村里的小孩,最大的余旦今年十二岁,小的也有8岁的样子,现在全都灰头土脸的样子。
鼻孔周围的黑灰更加明显,一看就是刚回来就直接抬过来了。
“那你算算多少钱,我给你。”余悦让余旦自己算。
余旦毫不犹豫的说:“三毛钱!这里一共是三筐,一筐是一毛,如果有多出来的就算我送你了。”
“那要是少了呢?两个半筐加起来不够一整筐怎么办?”
余旦纠结了一下:“那、那你也不能反悔,大不了下次我给你多装点。”
余悦哈哈笑了起来:“逗你的,肯定够!”
说着从身上拿出来一块钱,当着他们的面数了三毛钱给余旦,然后又拿了之前买的水果糖出来分给他们。
“之前的糖是定金,这次算是奖励你们的,以后就不用给我送了。”
余旦他们本来刚收到钱和糖还很兴奋,没想到这活儿立马就没了,顿时有些失望的说:“你家过冬存的够了吗?这些煤沙烧不了多久的!”
余悦想了一下,:“暂时不用了,要是不够的话,我再找你们。”
“那说好了哦,下次还要的话就找我们几个!”余旦看着余悦要她一个保证。
村里的孩子那么多,要是下次余悦找别人了怎么办?
“一定!”
余旦他们帮着余悦把煤沙堆在院子里的角落里,然后拿着箩筐兴奋的往外面跑,手里有钱他们感觉手中的糖都不香了。
目送他们远去,余悦收拾出来一筐杂质少点的煤沙出来,分成两个箩筐,用扁担挑着走,慢慢的掌握好了平衡之后,她找个人少的小路往牛棚里送去。
之前和刘峥嵘说的虽然是她找的借口,但是这事总要圆一下。
虽然里面的大佬有不少,但是余悦也没想着套什么关系,每次东西送到就走,话都很少说。
一来二去,和牛棚里的人关系处的还可以,不过也是一些可怜人罢了。
等余悦挑着东西送到棚里的时候,里面的人正在打扫卫生,动物的粪便和一些难闻味道夹在一起,熏的人眼睛都忍不住留下生理泪水。
但是里面的人显然是习惯了这个味道,面不改色的在清理粪便,看见余悦过来的时候只抬头看了一眼,随意的说了一句:“你来了?”
说话的是个四五十岁的人,身材单薄的一阵风感觉都能吹走,浑身上下有一种看透红尘的气质。
感觉好像世界上没什么能调动他的情绪一般。
即使余悦来送过几次东西,两人说的话加起来也没超过十句。
“您身体不好,就别上山捡柴火了,这些煤沙我给您放在院子里,用完了我后天再来送。”余悦自顾自的说了话,将煤沙倒在灶房旁边的小棚子里。
棚子这里阴暗潮湿,房子格局也不好,之前的老人慢慢都相继去世,现在里面只有两个人。
一个就是外面的徐清远,一个常年待在屋子里不出门,只有偶尔的咳嗽声让人知道这里还有一个人。
听完余悦的话,徐清远也没回答她,余悦也不在意,徐叔的冷淡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她来的时候那可是连:你来了?都没说过。
余悦将东西倒完,打了声招呼就走。
徐清远抬眼看了一下余悦回家的身影,就低下了头。
回去的时候余悦换了一条路走,没想到冤家路窄,一个姑娘正把孟建阳拦到了地边儿上说话。
那姑娘背对着余悦看不清是谁,但孟建阳是正对着余悦的。
看见这一幕余悦心感晦气,但是路只有一条,她停顿了一下也就昂首挺胸的往前走了。
张秀芹此刻正低着头一脸羞涩的和孟建阳表心意:“孟知青,我前几天去城里的时候看见这个东西很适合你,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本来孟建阳被人挡住了去路,正一脸不耐烦的看着对方,但是见到张秀芹递过来的东西,脸上的神色变了好几下。
这是一支钢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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