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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骨铭心
两人出了秋瑟院,院门口萧恪派来的守卫赶紧跟上萧瑟瑟。
萧瑟瑟由着他们陪护了,与绿意两个,带着这几个男人,走出了萧府。
外面阳光温暖,却晒不化萧瑟瑟心口的霜雪。
绿意吐着舌头呢喃:“小姐别吃醋嘛,像瑾王那样的男子,三妻四妾也是没办法的事啊,小姐总归是正妃。”
萧瑟瑟不由好笑。这丫头想到哪里去了,自己只是愧对玉忘言,又没有男女之情,怎会吃醋?
她只是觉得,玉忘言对天英帝的赏赐只会更痛苦。就拿之前的张锦瑟来说,嫁给太子失宠后,要是天英帝赐给她别的男人,只会让她的伤口更深更疼。
眼下的玉忘言,怕也是如此心境吧。
漫无目的走着,不知不觉,拐到了一条人烟稀少的街上。
面前出现的红墙绿瓦,朱门铆钉,让萧瑟瑟回神,抬眼望向门楣上的牌匾。
太子府!
这一刻,牌匾上的三个镶金字像是化成三条张牙舞爪的巨龙,狠狠揪住萧瑟瑟的心。
身体不由自主颤抖,仿佛背后有一双翅膀要冲破肌骨,带着萧瑟瑟飞过这冰冷高墙,直飞到那人面前去,食他的肉、饮他的血!
这恢弘紧闭的朱门,从前张锦瑟进去的时候,是坐着花轿、敲锣打鼓的。可出来时,却戴着枷锁脚镣,在妃妾的笑骂声中,从运送死人的小门被拖出。
往事不堪回首,却是如此刻骨铭心!
“萧四小姐?”
有声音忽然唤了她,萧瑟瑟怔然回神,宛如恶梦初醒,心有余悸。
她看着走来的山宗,讶异道:“是你?我见过你,你家住在这里吗?”
山宗星眸含笑,抱拳道:“在下正好路过,见萧四小姐看的出神,是找太子有事?”
萧瑟瑟羡慕的说:“他们家大门真漂亮,钉子金灿灿,院墙也建得比我们家高。”
“毕竟是太子殿下的府邸。”山宗说着,看了绿意和侍卫们一番,说道:“在下现如今也在瑾王府当差,萧四小姐是王府未来的王妃,在下有责任护卫。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快些回萧府吧。”
萧瑟瑟点头说:“我这就回去。”
“我送送萧四小姐。”
“不用,我有护卫。”萧瑟瑟拒绝。这人深藏不露,她不敢过多接触而被他窥出异样。
山宗作揖,“四小姐慢走。”
看了眼山宗,萧瑟瑟离去,晃晃悠悠的回到了萧府,心绪微平,便带着绿意去探望萧醉。
这些天萧醉一直在擦涂萧瑟瑟给的药,身上的伤快要好了。绿萝揭开萧醉的衣服,雪肌上只余下淡淡褐痕。
萧瑟瑟看着放心了些,与萧醉说了会儿话,便回秋瑟院去了。
当晚,月如金钩。
绿意已经在偏房睡下,萧瑟瑟躺在床上,眼前还是“太子府”那三个张牙舞爪的大字,烫得她浑身难受,迟迟难眠。
无声打了个哈欠,突然听见院中传出异样响动,萧瑟瑟警钟高鸣,小心的下榻,扒在窗户上朝外望去。
她看见院子里有条鬼鬼祟祟的黑影!
这人是谁?要做什么?
萧瑟瑟摸不准,想了想,立刻放声尖叫:“哇!有老鼠!有老鼠!救命啊,快点帮我打老鼠!”
院外的护卫和绿意被惊到,立刻冲来。绿意离得近,最先赶来,气喘吁吁问道:“小姐,绿意来帮你打老鼠了!”
“你来晚了,老鼠已经钻洞走了!”萧瑟瑟摆出生气的脸孔,余光看向窗外。
那条鬼鬼祟祟的黑影,不知从何时起,已然不见。
侍卫们相继赶来,在确定没事之后,便各回各位,继续守着。
绿意担心老鼠又来,便抱着被子过来,趴在桌上睡了。萧瑟瑟见状,心中有愧,再看向窗外宁静的院落,心头疑虑重重。
刚才那人,能在侍卫们全然无法发觉的情形下入院,武功定不低,倘若是冲着她来的,那么……
目光沉了下来,萧瑟瑟拈起器具,无声的挑灭床头灯芯……
这夜总算平安无事,萧瑟瑟未能睡好,第二夜,她保持警惕,而相同的事情也再度发生。
她发现,那个黑影潜入秋瑟院后,不急着做什么,而像是在等待所有人都困倦睡着后再行动。
这次,萧瑟瑟喊着“被蟑螂咬了”,再度将他吓走。
连着两天没怎么睡,萧瑟瑟疲惫不堪,索性带着绿意去萧醉那里休息。因着对萧醉也不能说是完全放心,故而萧瑟瑟命几个侍卫守在屋檐下,这才沉沉睡去。
这一睡,直到晚上都没醒。萧醉就这一张床,见自己没地方休息,也不忍心叫醒萧瑟瑟,想了想,便只身去往秋瑟院。
她想,这晚上就宿在秋瑟院吧。
这夜月黑风高,寒风刺骨,那道鬼鬼祟祟的黑影,第三次潜入秋瑟院,蠢蠢欲动。
就在三更时分,睡在榻上的萧醉迷迷糊糊的翻身,并没有感觉到,那道黑影无声的进入屋中,来到她的床前……
陌生的呼吸气息,拂过萧醉的脸颊。睡梦中的她皱了皱眉,有些不适。
微微睁开眼睛,这刹那惊见一团人影就在自己的前面,萧醉因着惊恐而清醒,本能的启唇尖叫。
可她没有能够发出声音,那人影对她出了手。
他的指尖飞快的在萧醉的胸口点过,封住她的哑穴和麻穴。
你……萧醉铮铮切切的直视着他。
她看得出来,这是个高大的男人。他……想对她做什么?
“对不起。”
男人刻意压低的声音,在黑漆漆的屋里轻响。
萧醉看不清他的脸,能看清的只有那双清寒的眼,像轻云般若即若离,内中有种浓烈的愧疚情绪。
“萧四小姐,有人不愿你嫁给瑾王,所以逼我来了,我不想伤害你。”
萧醉倒抽了口凉气,突然间明白,为什么萧瑟瑟要去她那里投宿了。
这个男人,原是冲着萧瑟瑟来的!
你、你……萧醉拼命的想发出声音。
男人艰难的低吟:“萧四小姐,那个人逼我毁你的贞操,从而侮辱瑾王和萧府。我母亲和妹妹的性命拿捏在他手里,我不得不听从于他。”
萧醉的脸色变得惨白,毁去贞操,她不会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她惊恐的挣扎,却无论怎样使劲,也无法出声或是动弹。
男人叹气,掀开被子坐在床头,轻轻抚过萧醉的脸颊,轻声道:“我知道会弄疼你,所以带了些药来,先为你擦上,至少接下来你会好受点。”
不要!萧醉清寒的眼底,布满了恐惧。
她不要被下那种药!
“对不起……”
男人黯然望了眼萧醉的眼神,将藏在袖子里的梅瓶拿出,打开梅瓶,用指头沾了些许晶莹的药膏,一手掀开萧醉的裙摆,小心的把药膏涂抹在她的腿心。
不!不!萧醉撑大了瞳孔,发出屈辱的闷哼。
无力反抗恶梦般的命运,一如无力反抗很快就发作的药性。
萧醉觉得自己像是在被一团毒火灼烧,很热、很空虚,极度渴望着什么东西来纾解这种渴望。渐渐的,眸底的清正凛傲也被瓦解,明明还是不屈不挠,却已然熔化为一江春水。
她不能说话,不能动弹,只能绝望的承受之后的一切。
水火交融间,男人频频吻着她的唇,在她耳边哑声说着:“对不起,我知道你恨我,只希望你能少些身体上的痛。”
萧醉惨笑。身体再疼,也比不过心疼啊,这场恶梦,到底什么时候能够结束?
男人突然出指,解了萧醉的穴道。
她奋力的想要喊人,可出口的却是软糯的娇吟。更想反抗,但身体早就背叛了她,不由自主的迎合。
她就像是浪涛中的一条小船,随着海浪起起伏伏,不甘的沉沦其中。
结束之时,心中压抑的所有情绪爆发,萧醉咬住男人的肩膀,凄声尖叫:“谁作贱我,我都可以挺住,可你却让我自己作贱了自己……我恨你!我恨你!”
“对不起……”男人搂着她,吻着她的眉眼,沉声道:“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会娶你。”
“我不需要你可怜……”
萧醉无力的滑落男人的臂弯,疲惫让她的眼前变黑,就这么不甘的睡去。
男人叹了口气,给萧醉盖好被子,捡起衣服披上。似是有些不忍心,又将带来的一瓶伤药取出,小心的涂抹在萧醉的身体上,这才离开秋瑟院,趁夜遁出萧府……
次日,整个萧府是在惊呼声中被吵醒的。
萧醉的遭遇谁也瞒不住,很快就传遍了全府。
萧瑟瑟得知此事时,手里的梳子掉落梳妆台。梳到一半的双平髻也顾不得梳了,萧瑟瑟连忙携着绿意,赶回秋瑟院。
卯时尚未到,秋瑟院已经里里外外都是人。
主子、仆从,全都来了。仆从和萧府的几个庶出少爷站在屋外,而萧恪和两位姨娘、三位庶出小姐,已经入了里屋。
萧瑟瑟奔入屋里,当场就看见萧恪扬起手,狠狠一巴掌,把萧醉从榻上打到了地上。
顿时榻上残留的红白颜色冲入眼眸,萧瑟瑟倒吸一口气,再看着萧醉衣衫不整、满身痕迹,心下纠结万分。
她跑了过去,低身扶住萧醉,“三姐姐。”
此刻黄氏母女三人都在这里,萧文翠浓妆艳抹,幸灾乐祸道:“贱人就是贱人!萧醉,之前有的是来向你提亲的,你都看不上眼,原来是觉得偷人更刺激啊!”
黄氏也道:“有辱门风,奴婢生的就是上不得台面,瞧瞧你给萧家惹得一股腥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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