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煦看他一眼,“今天没有烩面,我再去切个腊肠,你先等等。”带回来的肠都是自家做的,干净料又多。
傅言自己吃不了一个包子,顶多就半个。
傅寻一个,傅选也一个。
卫延自己吃了一个半,又吃了一些饼干啥的。
卫煦都担心他撑着,“你别躺着,到院子里走两圈。”
卫延现在有一米八,人也逐渐长开,长的是不错,就是一看就知道年纪不大,一张嘴就更是,跟个孩子一样,也很听话,站起来就去了院子里。
卫煦看看傅则,“你问了吗?”
傅则摇摇头,“我还没想好怎么问,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只有两个人知道的事情。”上辈子跟卫宴说句话他都能自己气的一天吃不下去饭。
卫煦看着对面三个小孩。
“没事,再等等,慢慢来,这人都在身边,又跑不了。”
傅则嗯了声,“不过如果真的是他,那他肯定是出事才过来的。”
卫煦也是,他们都是死亡之后才来的,那卫延呢?虽然跟他素未谋面,但肯定还是会担心的,更何况如果傅则猜测的是真的,那这个跟自己相处了那么久的孩子,也是很有感情的。
“不会的,你别太担心。”
傅则是越着急,还会越冷静的人。
“我知道。”
卫煦扭头看看在院子里溜达的卫延,她希望他不是,跟他没有什么关系,这样最好。
吃完饭,一家人又去澡堂里洗澡,澡堂就在所里隔壁,这几个地方的几乎都去那边。
下午三点多,卫煦把被子又都收回来,床也铺好,然后提着从家里带回来的东西去了胡荷娟家里。
“这是从家里带来的。”
胡荷娟看着这饼干,“做的这好看啊。”图案瞧着就不舍得吃了。“快进屋坐。”
卫煦回家也没啥要紧事,跟着过去坐下来正好说说话,她之前都是在院子里说话,还没进去过,一进屋子就知道这家人是个干净利落的,都收拾的很好。
她家里的三个孩子也都在。
“快叫卫婶婶。”胡荷娟总觉得自家三个孩子跟傅家的那三个差距有些大,特别是哪个傅选见了人,嘴特甜,还会主动打招呼,一点都不怯场。
“卫婶婶好。”三个人一起叫的。
卫煦知道她家的三个孩子,“瞅着你家大闺女应该比傅寻要大一些。”
胡荷娟点点头,“她上二年级了,就是学习不咋地,有些像我,脑子笨。”
卫煦觉得挺秀气的,“那可不是的,闺女多贴心啊,而且现在可看不出来呢。”
谁不喜欢别人夸自己孩子,胡荷娟听着也觉得好。
“是,也就是平时干活很勤快,基本不用我操心。”
卫煦说了一会话,看看时间也到点了,中午他们都吵着没吃饱,晚上得早点做。
傅寻在家里又拉着卫延陪他下棋,不过这次下的是围棋。
卫延会下这个啊,他的围棋是他爷爷教的,虽然好多年没下,但基本功还在。
“不对,下之前,我得问问你,你这次没琢磨什么谱吧。”
傅寻摇摇头,“我就是在家里的时候跟我爷爷学习的。”
卫延觉得挺好的,大家都是跟爷爷学的,这样也公平。
“那来吧,我可不会让你的,输了可不能哭,男子汉大丈夫。”
傅寻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堂舅舅就是话太多。
“下吧。”
卫延前期是很占上风的,但是慢慢的就有些力不从心了,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傅寻,你不是才学吗?”
傅寻边捡棋子边点头。
卫延觉得他在骗自己,“那,那你为什么下的这么好?”
傅寻一本正经的看着他,“不是我下的好,是堂舅舅你下的太不好了。”
卫延这就不愿意了,你是你爷爷教的,我是我爷爷教的,大家差在哪里,你爷爷还没我爷爷聪明呢?
但他爹比自己爹聪明,这一局输在遗传上。
卫延是个识时务为俊杰的人。
“我不来了。”
傅寻瞅着他。
“堂舅舅,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哭鼻子。”
卫延冷眼看着他,气的哼了下,“我怎么会哭鼻子。”
傅则下午去了一趟所里,这会一进门就看到他们两个人好像在置气。
“你们俩干啥呢?”
卫延现在很生气,为什么他爷爷教的围棋还下不过傅寻。
傅寻还是很规矩的,“我跟堂舅舅一起下棋,堂舅舅输了,他还生气。”
傅则看看还没收起来的围棋,他倒是突然间有个方法,卫宴的围棋是他一手辅导的,傅选根本就不会下。
“是吗?我正好有空,你们俩谁愿意跟我下。”他知道卫宴的习惯。
卫延没有兴趣,他肯定也赢不了爷爷,毕竟是他教的。
傅寻一如既往的积极,“爹,我来。”
傅则把包放下来,坐下来跟傅寻下了起来,卫延坐不住,也凑到一边看。
傅寻肯定是会输的,但输的并不惨烈。
卫煦在外面院子里弄菜地。
卫延看他大伯输了,才高兴起来,毕竟这算是间接的帮他报仇了。
傅寻倒是没啥,他一定会输给他爹的,“堂舅舅,你来下。”
卫延眼神怀疑的看着他,总觉得他是在搞事情,但他也不是不可以,“好,我来试试。”
傅则没想到会这么容易,挑挑眉。
一开始,傅则就在观察他,卫延其实做起来事情还是很稳的,下棋的时候他会习惯性的抠棋子。
傅则默默的看看他,然后手下就开始设局,好不费劲的把他引进来。
傅寻在旁边看着,这会已经看出来堂舅舅必输了。
卫延下棋需要思考的时间越来越长,自己的下意识小动作也越来越多,只是他自己都没注意到。
傅则悄悄的观察他,也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他,基本上抠棋子跟眯眼的动作一出来,他就已经知道自己的猜想是真的了。
“好了,不下了。”既然已经得到自己确定的事情,怎么可能还会陪着他玩。
卫延没想到会这么快,“别啊,我这马上就能赢。”
傅则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这段时间没人管着他,是真的上天了。
卫延一看到这个眼神,瞬间就结巴了起来,就是这样的,他爷爷这么多年的眼神,从年轻到年老,一直都没变过。
“那个,那个,我觉得我能赢。”他不怕。
傅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拍拍他的肩膀,“堂舅舅你已经输了,别倔强了,我爹再下一个棋子,看,这里。”
卫延还没反应过来,“好吧,我输了。”
傅则一句话没说,站起来就走了出去。
卫煦在院子里把烂菜叶子都给剪掉。
“你们刚刚在堂屋干啥呢?我就听到卫延一会愿意一会不愿意的。”
傅则看着她,眼神中有些伤感,“是他。”
卫煦皱着眉头,原来还有些不相信,但现在傅则既然这么说了,那必定是真的。
“怎么会?那他是出事了。”
傅则也不想这样揣测,但很遗憾,好像就是这样的。
两个人坐在外面的院子里。
傅则心里还是很看重这个孙子的,毕竟他是唯一一个跟着自己长大的。
“我离开的时候,他考上大学没多久。”
卫煦握着他的手,“那怎么办?直接摊开来说?”
傅则还没做好准备。
卫煦又听到他在屋子里跟傅寻斗嘴的话,
“但他这些日子过的挺滋润的,心态什么都没什么变化,挺不错的。”
傅则被她说的还逗笑了。
“你这话说的,我又有些想笑了,不过他一向如此,在哪里都能活着。”
卫煦抿抿嘴,“所以别担心,儿孙自有儿孙福,既然已经这样,就是缘分。”然后又想了一下,“还是想想要不要揭穿他?”
傅则轻轻磨了磨手指,“不用,但也不能不管教他了,学习什么都要抓起来。”
卫延在堂屋里打了一个大喷嚏,“傅寻,你还是离我远点吧,我怕我感冒了。”
傅则给卫煦一个眼神,“听到了吗?我可不是这么教他的,规矩都没守好,胆子倒是挺大的,也挺聪明的,一来到这里,就知道先投奔你。”
卫煦没忍住笑了起来,“那不然呢,也是难为孩子了,恐怕在那会都没受过这么大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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