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晓茉回到居住的套房,她在门口脱了高跟鞋扔在杂乱的鞋架上,一头栽到沙发里,蒙着脸眯了会。
睡意朦胧时听到次卧的房门打开。
她拨干净脸上的头发,闻声看去,模模糊糊问:“你今天没活儿?”
“没有,累。”
女人慢悠悠走到了门口,将鞋子摆放整齐,她还穿着睡裙,明显是睡了一整天的萎靡样子。
她明晃晃的小腿搭过来,踩在蒋晓茉的腰上,“今天有什么收获?”
蒋晓茉神神秘秘地笑起来,“本来我不抱希望的,只是个车展,以前来的都是老男人,专门揩油,今天不一样,遇到个公子哥,长得不错,我看他手上带的表就是十几万的款。”
茶几上放着她的包。
忽然响了一声。
蒋晓茉反手碰了碰身旁的人,“殃殃,帮我把手机拿出来。”
秦殃双脚搭在茶几上,她仰着面,昏昏沉沉地弯腰过去将包拿过来,扔到蒋晓茉的背上。
她哎呦一声,踢了踢秦殃,表达不满。
她们入行三年,从起初的生涩到现在已经可以堂而皇之聊起客人,或者分享手上的资源。
蒋晓茉不是汉族人,相貌特别,很受有钱人的追捧,她也从不挑嘴,只要钱多,床上干净,不搞特别的花样,都能接受。
秦殃完全是反着来。
做她们这行的,最忌讳清高,可偏偏秦殃就清高的不行,还只挑年轻的,长相中等偏上的客人。
粗俗的暴发户,脑满肥肠的土财主,一概不接,入行这些年,她以陪酒为主,陪睡全看个人意愿。
别人不清楚。
蒋晓茉最知道,秦殃以前也是在有钱人家长大的,那种傲慢是骨子里带出来的,清高也是从小培养出来的。
后来家里破了产,有钱人变穷光蛋,也就那么一朝一夕的事。
遇到容貌好又年轻的公子哥,蒋晓茉都会转给秦殃,让她能赚点是点。
她脚跟碰了碰秦殃,举着手机说:“那个姓孟的男人,叫我晚上过去,还提起你了呢。”
“我?”秦殃没有睁眼,那股不适感逐渐浮了上来。
蒋晓茉点点头,“说是在朋友圈看到了你的照片,让我带你过去,一块认识认识。”
“你知道的,我不陪睡。”
她们这行说白了也就比坐台的贵一点,跟古代妓院里的头牌没什么区别。
陪酒,陪睡,陪游玩,甚至陪嗑药,都是加钱的项目。
秦殃这两年穷酸,不是没有道理。
知道她的,都是那句话,当了婊子也要立牌坊。
“去见见,说不定你能看的上呢?”蒋晓茉打开孟子唱的朋友圈,将他的照片翻出来给秦殃看。
她懒懒睁开眼,瞧了瞧,不感兴趣。
就是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
蒋晓茉抿抿嘴,含蓄提醒:“最近不是又要交一笔医药费了吗?你那点存款总不能全搭进去。”
穷到吃不起饭的人,是没办法端着自尊和脸面的。
秦殃调成了下姿势,脸色是淡淡的,“好,晚上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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